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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悬梁

的安妃?”

    双方你来我往的吵了小半日,气氛越发的凝滞,左右皆是大气也不敢出!

    正在此时,里间忽然奔出一名宫人,哭喊道:“我家娘娘想不开,悬梁了!”

    顾箴跟云风篁闻言都怔了怔,对望一眼,眼神有些尴尬。

    曲红篆小产之事当然是骗人的,反正后宫都是她们俩说了算,就是想在袁栀娘母子回宫之前,给安妃栽赃个致宫妃小产的罪名。

    以袁楝娘的特殊地位,这事儿不会让她怎么样。

    但,慈母皇太后接下来也没理由为袁栀娘母子争取什么特别对待了。

    可这位得宠时张扬跋扈,失宠后也没软和几分的安妃,怎么会想不开了呢?

    这就有点尴尬了。

    也就稍作踌躇,皇后贵妃就下定决心,一不做二不休,既然都到这份上了,就此收手,慈母皇太后怕都不肯罢休。

    那还不如干脆钉死了安妃谋害皇嗣,如此不管安妃是死是活,反正她们没什么责任!

    当下皇后就喝道:“那还不快点儿救人!”

    又说云风篁,“安妃纵然有过,却也罪不至死,如今你公报私仇,致其悬梁,可是满意了?”

    这话似乎还在维护安妃,但意思却已经悄然转变。

    刚刚还说安妃不是故意的,眼下却已经承认是安妃的不是了。

    云风篁心里清楚,就是冷笑:“妾身忝为贵妃,有着协理六宫之权,有孕妃子当众被人推倒小产,这么大的事情,前来斛珠宫询问罪魁祸首,岂非理所当然?结果这许久了,只看到皇后娘娘对安妃的维护,安妃自己倒是一声不吭的悬梁去了,谁知道这是被妾身逼的呢,还是畏罪自尽?!”

    “安妃膝下有六皇子,这两年也一向安分守己。”皇后厉声喝道,“却有什么理由谋害曲氏的子嗣?!”

    “娘娘也说了,安妃是这两年才安分守己,前两年呢?”云风篁呵呵一笑,走近两步,靠着皇后的耳畔,用附近的人都能够听到的音量寒声道,“其他宫里且不说了,就这斛珠宫,有多少冤死的宫嫔皇嗣,娘娘,您这陛下大婚时候就进宫的老人,怎么也该比妾身清楚才是!正所谓积习难改,谁知道安妃是不是谋害皇嗣上了瘾,看到曲氏有喜,就心里不痛快,不推她一下不舒服?”

    见皇后皱眉,又说道,“况且,六宫谁不知道,妾身与安妃一向不怎么和睦。而曲氏,是妾身手底下出去的。她当初能够封妃,还是妾身的抬举!”

    顾箴沉着脸,道:“这只是你的猜测而已!”

    “那娘娘又有什么证据说妾身公报私仇?”贵妃冷笑反问。

    她们争执的功夫,宫人已经七手八脚救下安妃,惶惶然来禀告,说道:“安妃娘娘如今还有气儿,只是刚刚太医看了说娘娘郁结在心,怕是禁不起刺-激。”

    皇后还没开口,云风篁就冷冰冰的说道:“本宫跟皇后都在这里,这眼接骨上悬梁,要是能死成就奇怪了!什么郁结在心不在心的,又不是头一次召太医,还不知道他们这些人来来回回的那点儿心思?被喊过来之后,实在查不出问题,又不得不开方子,就拿这话儿搪塞!”

    这话等于明着说安妃装模作样,拿悬梁当手段了。

    凝碧殿上下都很气,然而摄于贵妃的帝宠,却不敢说什么。

    还是皇后站出来说了两句公道话,让云风篁闭嘴:“都是伺候陛下的人,安妃算着资历还是你的前辈,如今她险死还生,你还要变本加厉的说她的不是,难道心里一点点怜悯都没有么?”

    “娘娘,曲氏也是伺候陛下的人,就算资历不如安妃,可好歹有着为陛下绵延子嗣的功劳。”云风篁淡淡说道,“如今她好好的一个孩子没了,您非但没去安慰安慰她,反倒光顾着过来护着安妃,娘娘的怜悯却又在哪里呢?的确曲氏出身跟妾身一样,都不是很好。但自来出嫁随夫。难道这宫里头,地位的高低不是以位份来定,而是以夫家来算?那妾身又有什么面目,忝居贵妃之位?!娘娘自己是世家贵女,所以就想方设法的偏袒贵女,置妾身这样寒门之女的死活于不顾么?”

    顾箴面色阴沉,说道:“本宫是接到消息你气势汹汹而来,怕你气头上做出混账事情!”

    “但事实就是妾身什么都没做,倒是安妃致曲氏小产一事,众目睽睽之下,有目共睹!”云风篁分毫不让,“娘娘既然生怕妃嫔做出混账事儿来,这事儿您却打算怎么办?该不会劝了妾身回去绚晴宫,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她看着顾箴,微微眯眼,“或者在娘娘私心里,曲氏这一胎没了正如您意?”

    “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顾箴目光一厉,喝道,“本宫忝为皇后,纵然是庶出子嗣,难道不要喊本宫一声‘母后’?曲氏没了皇嗣,你当本宫不难过?!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事已至此,纵然要处置安妃,也该按着规矩来,你有什么资格私下闹事?!”

    “那妾身过来这儿闹事了吗?!”云风篁冷冷道,“妾身这才过来,娘娘就一副妾身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的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犯错的不是安妃而是妾身!而且刚刚妾身说了,就按着娘娘说的,那么娘娘打算如何处置安妃?!”

    皇后跟贵妃吵的不可开交,底下淑妃有孕在身,德妃装聋作哑,贤妃还在宫外做月子,再下面点的妃子们,个个缩头缩脑不敢触霉头,消息传到春慵宫,袁太后深深叹了口气,道:“哀家到底作了什么孽,以为熬过了纪氏也就能够风平浪静,却摊上了这么起子不省心的东西!”

    蘸柳瞧着难过,就道:“要不您先歇着,婢子代您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安妃娘娘这两年性-子改了许多,真的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的样子了,或者有什么误会。”

    “不管是不是误会,贵妃的为人你还不清楚?”袁太后叹道,“她是那种无理也要争上三分理的主儿,更别说曲氏是她一手提携起来的,如今好好的一个孩子没有了,她怎么可能善罢甘休?更别提她跟楝娘素来有着恩怨,有这么好的借题发挥的机会会放过?这会儿就是哀家过去她都未必肯松口,遑论是你了。”

    顿了顿道,“不过楝娘总算学聪明了点儿,这回的悬梁悬的好,总算给了哀家点儿说话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