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率明显比前几天高了好几成。从下午两点半左右一口气写到六点半，江森把一万字传给位面之子并留了底稿，马上就快步出了学校，跑去菜市场的小馆子吃饭去了。
中午那顿明明吃得挺饱的大餐，这会儿就像是从没进过他的肚子一样。
江森饥肠辘辘，感觉自己能吃下一头牛地直接先要了两个盒饭，然后端着盒饭坐下来，刚打开盖子，兜里的手机就嗡嗡震了两下，拿出来一瞧，位面之子发来的。
催命道：“二哥，距离合约，还差48万字！”
“催你麻痹啊！”江森烦躁地皱了皱眉头，然后心里还是忍不住计算起来。
今天是12月10日，这个月还剩21天。
相当于每天至少要写2万字出头，才能拿到那150万左右的报酬。按照他现在的速度，每天中午5000字应当可以保证，晚上6点写到11点，能否写够一万五，可就绝对是要看老天爷给不给状态。状态好，自然问题不大，但要是状态便秘，别说一万五，能有一万就不错。
但光是这样，肯定还远远不够，这笔钱能不能拿到手，还有很关键的一点，还是取决于每个周末能不能咬牙熬下来。一天3万字，一个周末就是6万字。但哪怕算上明天，这个月的休息日，一共也就5天了。这15万字，必须保障下来。
以及在这个过程中，他还得按时交作业……
这个月剩下的21天，每一分、每一秒，都异常珍贵啊。
只要能熬过去，1月份就能安安心心读书，准备期末考试。
等干完这一票，真的再也不干了。
我用我们全村的性命发誓……
江森心里暗暗想着，赶紧把手机放回兜里，埋头狂吃。十五分钟之内，解决掉两个盒饭，他又打包了一份炸酥肉回去，当作晚上必不可少的加餐。
回到机房，七点来钟，又继续屏气凝神埋头干，一口气写到11点40左右，终于又憋出一万来字，传给位面之子后，赶紧回了楼里，给兔子把屎把尿换水换粮，又匆匆上楼刷牙洗脸洗脚，结果洗脚洗到一半，就特么的熄灯了。幸好他对水房的路很熟，摸着黑匆匆走出来，生怕黑暗中又钻出什么东西，带他去重生20。
回屋躺下就睡，精神和身体都已经累到极点，连师父给的补气摇都忘了吃。
脸上要抹的祛痘药膏，更是望到天涯海角。
早上睡到6点半，江森陡然被张荣升的闹铃吵醒。
整个人其实还感觉累得不像话，可又担心再躺回去睡，下一次睁眼就是三四个小时后，他拍拍脸，振作起来，掀开温暖的被窝，连忙起床洗漱。
片刻后下了楼，人没醒、胃似乎也没醒地去菜市场买了早饭，强撑下一个大饭团子和一瓶牛奶后，稍微给兔子窝打扫了一下卫生，通了下风，接着7点出头，就又一头扎进了机房。
状态不佳可于强撑着一口气写到中午十二点，等吃完午饭回来，位面之子就发了条短信过来：“二爷，你早上发来的这一万字，写得感觉不是太好啊。”
“是吗？”江森自己也不是太确定，但为保险起见，还是秒回道：“那我改改。”
于是从中午十二点一口气改到下午两点左右，各方面改得自己都觉得确实比早上那个版本好了，才给位面之子传了过去。然后那边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发回来一条。
“我觉得还是早上那个原版好。”
“滚你妈个蛋！”
江森直接关了手机和qq，然后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后，继续埋头苦干。又是从下午两点写到晚上十一点多，中间除了吃饭喝水，连厕所都只上了两次。
写完后脑子里对故事的大方向已经彻底没了概念，也完全不知道明天该写什么。
重新登上qq给位面之子发过去，不等他回到寝室，才走到宿舍小院门口，位面之子就又发来一条催命短信：“二爷！倒数45万字！”
江森心里骂了句脏话。
为了这150万字，老子这个周末连作业都没写！
你们还想怎么样！还想怎么样！
……
“江森，你作业呢？”次日周一早上，江森不出所料被夏晓琳带进办公室约谈，夏老师苦口婆心，“我说你不要尾巴翘太高啊！现在比赛也打完了，要期末了！人家东瓯中学的孩子，一个个全都开始准备冲击了！你呢？作业都不写了？你想干嘛呀？”
“老师我错了。”
“哼！错了？”郑蓉蓉也转过头来，皱眉道，“化学作业也没交！”
“老……师我错了！”
“你刚才想叫我什么？”
“蓉蓉你干嘛呀！我现在生活压力这么大！”
“江森你给我嘴巴放老实点！蓉蓉也是你能叫的！”
“蓉蓉小仙女我错了！”
“嗯……这个可以。”
“什么可以！可以个屁！”邓月娥愤怒道，“别放过他！地理作业也没交！”
“我看是所有作业都没交好吧……”张嘉佳无语地转过头来，看着江森道，“麻子，你到底是堕落了还是膨胀了，你这两天都干嘛了啊？”
“是啊！干嘛了啊？”
满屋子的老师们，除了史丽丽纯粹看戏外，其余各个眼含关心，就连豆豆老师和小白老师也都看了过来，面对这么真诚的目光和善良的灵魂，江森实在是不忍心欺骗他们。
他想了想，随口说道：“我们村里缺钱了，我正在努力想办法抓紧写点东西。有个出版社跟我签了个新协议，十二月底之前，要是能写够五十万字，就给我一百五十万。”
此话一出，满屋子的老师顿时释然，并纷纷关切起来。
“村里缺钱啊？缺多少钱啊？”
“干嘛要你给啊？”
“拿去干什么用啊？”
江森只好说道：“其实这个事，我本来不想说的，毕竟我这个人淡泊名利这个优点，全世界人民都知道，但既然大家今天这么好奇，我就只能违背一次我做人的原则了。其实我给我们村捐了个学校，你们知道的，当校长，不容易啊……”
满屋子老师们当场张大了嘴。
只有蓉蓉小仙女，看江森的眼神忽然柔软下去，并同时出现欣赏、怜惜、同情和理解的目光。
再然后又过了个把小时，课间操过后，江校长的新称号，迅速火遍整个高二年级段。
姑娘们热情的态度，让江森突然清醒地意识到，他已经回不去了。
那个每个月平均只拿二十块钱贫困生补贴的幸福时光，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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