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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0章 京府少尹

    长安城里可不是谁都能带刀的,重罪。六街徼巡和武候平时也是拿着大棍子。这会儿也是有禁令的,不准携带管制刀具。

    影视里那种看看乐呵乐呵就行了。

    “郎君。”围在张军身边的执刀和几个刀人随从看向张军。

    执刀是官职,是法定可以在公众场合执刀行事的官员,正儿八经的秩官,专职保卫工作。刀人就是执刀的手下刀卒,男女都有。

    一般太子府和公主府里的护卫,大部分都是女刀人。也叫执刀人。

    呵呵,张军乐了。

    这个家伙是属狗的呀,得谁咬谁,这气势,这嚣张劲儿,看来要么就是背景极大,要么就是皇帝宠爱。

    “所有人,打断双腿。”张军比了一下手势,又补了一句:“不要杀人。”这些小子手上没轻没重的,不叮嘱一下还真容易性起。

    王街典眼珠子一凸:“这位郎君,”

    “无妨,某今日进宫,叫你家中郎将上报便是。某乃本朝太子太保,凤翔府牧增,你便如实报告。”

    张军看了一眼王街典:“金吾卫街使徼巡,掌治安巡警,某今日,对你等有些失望。惧权避贵,何以保上都安静?”

    王街典瞬间曈孔就有点放大,急忙弯腰施礼:“阿二见过太保,不识太保面目,还请恕罪。”

    张增的名头,在禁军里面那简直是太大了,无人不知无人不畏。一己之力下长安定京畿,平净诸镇,那不是吹出来的,是杀出来的。

    别说已经不大如前的金吾卫,这会儿最牛的神策军也算上,包括北衙六军,哪个提到张增,提到凤翔军不是恭恭敬敬?

    长安城各门,皇城宫城各门上那粗大的炮管子每天都在和他们诉说着凤翔军的恐怖战力。

    尤其是神策军由凤翔培训训练出来的炮兵营将士,那真是恨不能直接调入凤翔去。

    “那是何人?令你如此惧怕。”张军又问了一遍。

    “回太保,那车驾乃京兆府少尹家用,秩用三马,只是寻常常乘两马车而已,因为常见,某等皆熟识。”

    哦,张军就明白了。

    “窦少尹?”

    “是。”王街典呲着牙抽着脸看着一群执刀人冲到骚乱处。

    哎哟,窦申哪。张军感觉这也忒巧了点。

    几句话的功夫,执刀带着执刀人已经冲了过去护住了卫阿荣,然后也不等对方反应,噼里啪啦就开始动手。

    因为张军嘱咐不许杀人,所以这些人也没出鞘,直接把带鞘横刀做了武器抽打。刀鞘是包铁硬木,又窄薄,抽在身上嘎嘣脆,相当酸爽。

    张军说把所有人腿打折,那就是把腿打折,一点都不带有折扣的,很快对方十来个人就躺了一地,哀嚎起来。

    那执刀确没停动作,过去直接把车辕上的仆夫拽下来摔到地上,后面自有刀人过去敲断双腿,执刀自己已经挑起车帘,把里面的官员拽了出来。

    “大胆。”那官员看着年纪不大,脸上有些惊惧色,大声斥责执刀:“可知死罪。”

    执刀可不管这些,扯着窦申的胸襟就把他从车里提了出来绊摔在车辕下面,一只脚踩住后背,扬起横刀照着小腿就是一记。

    啊~~杀猪一样的叫声响了起来。

    两条腿打断,执刀旋视一周,却是没有人敢和他对视。

    “抬到路边。”卫阿荣惊了一下,但旋即知道这肯定是自家郎君的命令,也就不再在意,吩咐清路:“你等速速通行。”

    那对面的三马车一众随侍早就惊呆了。

    这特么的,太猛了,自己这正主都没怎么的呢,劝架的动手了,不过看着挺过瘾,隐隐的有些兴奋。

    听着卫阿荣让他们赶紧离开,随从们各自施礼,簇拥着车马快速驶离了这里。车上的官员从始至终也没露面。是个聪明人。

    这个时候他要是不分火候的跑出来和张军见面,那事情的性质就变了。

    张军甚至都没打听他是谁,就是这么个道理。

    王街典带着徼巡,还有闻声赶过来的武候们上来帮忙,把一众伤者都抬到一边,把窦申抬到马车上,却是不敢做别的。

    在卫阿荣的指挥下,很快聚集拥堵起来的车马人群就散了,诸官怀着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去往大明宫打卡,悄声打听着张军是谁。

    可惜注定没有结果,张军对于京官来说,确实是有些陌生了。

    人群散去,右街使判官也到了,一脸的晦气。

    也不怪他拉拉着个脸,谁大清早的在自己的辖区里摊上这种事儿心情都好不哪去,这也算是倒了霉了。

    一边是外相节使,一边是京兆少尹。虽然京兆少尹管不到金吾卫来,但也不是轻易可以得罪的,何况这少尹是有名的根子硬。

    这个窦申是外戚,他妈妈是李渊的五世孙,而李适是七世孙。也就是说他妈是当朝皇帝的堂姑奶奶,皇帝得管他叫一声表叔。

    这其实还不算什么,关键是,窦申的从舅,也就是他妈妈的堂兄,是金吾卫大将军,嗣虢王李则之。

    而他族父,就是御使左中丞窦参。

    甚至小道消息都在说,窦申其实就是窦参的亲儿子。叔嫂沟通嘛,在大唐也不算什么新鲜事。

    左右金吾卫的老大,加上御使台的老大。就是这么坑。

    右判官能坚持着来,到了现场还能保持冷静,其实都相当不容易了,真的,换成心里素质差点的,这会儿都得瘫。

    这事儿肯定要捅到皇帝面前去,而且不管皇帝最后怎么判定,他这个具体责任人都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判官已经看到了自己全家流放的大好前景,甚至都没对街典王阿二发脾气说重话。没有意义。

    甚至他都没有搭理张军,相当‘嚣张’,来了就去察看伤者,看看会不会死人。如果死了人那就不是流放了,那就是赐死。

    “可唤过医师?”

    “已去营中寻了,该是很快就到。”

    “再催,唤针师同来。”

    右金吾卫衙门就在布政坊,离这地方不远,确实是很快就到了。

    张军看人群也疏散了,这边医师也到了,这判官又不搭理自己,就和王街典打了声招呼,让他们如实上报,自己回了车上。

    也没有人敢拦着要缉拿凶犯,一众徼巡和武候站在那看着张军的车马走远,去了大明宫。憋屈呀。

    张军还是第一次这么早来朝会,心里还感觉挺新鲜的。

    结果到了大明宫才知道,朝会不是天天都有的,皇帝主持的大朝会和月朝会他知道,大朝会一年两次,月朝会一月两次。

    但是常朝他是